【原创】无人言
-一个伪结局
-此篇HE
-过几天还有一个脑洞结局（大约是个BE）
☆09
南蔷抱着炖好的汤回到小丑家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了，陈文也已离开多时。空荡荡的客厅，一张沙发，一个茶几，摆设更是奢侈品一般少得可怜。窗帘大开着，南蔷看见小丑呆呆坐在沙发上，光裸着的双脚贴在冰凉的地砖上。听见门开的声音，小丑歪着头冲她笑着，她记得他笑的时候从来爱这样，莹白的牙齿被浅色的唇衬得恰到好处，还是个少年模样。暖黄的夕阳洋洋洒洒毫无保留地将那个少年温柔包裹着，周身的轮廓甚至于指尖的皮肤都闪着莹润的光，大自然美好的本能在他的影子上印出了花。他总是太自卑，可她知道他有多干净多珍贵。
“你来啦。”小丑快速走到她面前，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，“这么重你一路提过来的？我身子骨硬着呢，费不着这么多补汤。”南蔷点点头，又指了指他光着的脚，把他往沙发推去，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好，找了双鞋放在他的脚边，看着他挠着头乖乖穿好才满意。
喝完汤，黑夜已经将天空铺满，零零星星的光点挂在摇摇欲坠的黑幕上，夜凉如水。
室内的灯光有些暗，小丑看不清南蔷的脸，他想起下午那个他没有对陈文回答的问题，短暂的血脉喷张使他有了一股冲动，他想把这些年在心里反复咀嚼熨帖的话一字一句告诉她。
“小南…”
在马戏团重逢后，他没再敢唤她一声小南，他总是喊她南蔷，尽力保持着绅士和恰当的距离，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。小南，这两个字像是发烫的易碎品，他不敢，也害怕宣之于口，他小心翼翼掩饰着那一点点小心思，将自己牢牢绑在舒适圈里，那里的海风和林木都只属于他自己，少年的心事沙沙作响，最终掩埋在潮湿的泥土中。
南蔷听到这两个字，惊异从粼粼的眼波里满溢出来，搁浅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。手心的温度陡然升高，她听到星星在呜咽，她屏住了呼吸，不知道是怕错过了少年的话，还是害怕打搅了天边星辉的幻梦。
“接下来的话，你要听好，我很怕我说到一半就再也没有勇气了。”小丑不安地搓着手指，“我原来一直在想，我可能会一个人过这一辈子，我不怕孤独，你说这世界上谁不孤独，我放心不下你，可我能护着你一辈子，所以有些事告不告诉你好像也不是那样重要，我只是在向明天偷偷讨要又一个明天，没什么不满足的，难过是我自我消费，温柔也不过是自我标榜，我自始至终清醒，也早早做了最坏的打算。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依赖会变成双向，嗯，我开始依赖你了，所以…”小丑突然停下他的语无伦次，开始大口喘气，眼神里满是惴惴不安和欲言又止的道不明，南蔷知道他的勇气耗尽了。
她捧过他的脸，让他正对着自己，再把灼热的掌心轻贴在他因无措而颤抖发凉的手背，「好。」她轻启薄唇，做了一个口型。
他知道他们在走一个独木桥，前面就是万丈深渊，他的语言太过贫瘠，可他不想再过多探究，他们贫穷地一起经历难以言说的所有岁月，他们互相施舍着最珍贵的爱意，竭尽全力彼此感受和彼此融合，又小心翼翼地避免解构对方的怯懦和伤痕，他们都需要一个不会走的陪伴，和两颗搭在一起的心。
无人言，无人言孤独。